温哥华属于温带海洋性气候,常年温度在20度左右,最低也低不过0度。因此,这里四季都显得非常宜人。海岸线漫长,岛屿众多,地貌丰富,给温哥华得天独厚的旅游资源。
最近一些年,华人来温哥华定居的越来越多,仅我就读的北师大心理学系,前前后后就有五六家都已经定居此处。每每,有来自母校的朋友,大家就会从各个街区会聚于某个人的家中,加上孩子和一些临时认识的朋友,每场聚会都在20人左右。整个聚会上虽然热闹地叫嚷着的主要是我们这个年龄的芳华已逝的“老一代60后”,但真正让我感到吃惊的是下一代的成长。小伙子个子都超高,而且对所有电子设备驾轻就熟,而女孩子则都出落得大方漂亮。想象我们读书的时候一个个都想到国外来奋斗和生活,今天真正实现了这个愿望的人自己到不一定怎么惬意,高兴的是他们的孩子?
(北师大心理学系温哥华校友会)
在温哥华走访同学和亲友,是一种重返故友、重温旧情的怀旧体验。
早在来前大概半年多,我就跟大学时代的学习委员、至今仍然在国内工作但孩子和太太已经出门在外的杨立谦做了通报。立谦在我眼中,是一个从学霸到企业家的英雄案例。大学本科毕业之后,他顺利地考上研究生做心理测量学研究。扎实的理论功底让他对随后到来的人事测评工作驾轻就熟。几年里他从国家机关到外资企业再到自己创业,打拼的领域一直没有改变。至今,他的人才选拔公司仍然在国内企业中享有声誉。但让孩子和妻子出国定居,还真不是他的当初选择。我记得他跟我讲过孩子在内地学校受到的歧视,每每以为能以常规办到的事情,如进入好班、获得正常的学习成绩或参加各种活动,都要采用暗道操作,而他们那种傻傻的学者派的人根本不懂这些。等孩子已经在事实上变成了弱势的一方,想要改变已经为时太晚。一气之下,夫妻俩作出决定要转战海外。妻子何芳虽然也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也走过了学者到实践者并获得成功的道路,但为了下一代的成长,他们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前途。
(吴岩和立谦)
我几乎没有听到两个人跟我抱怨他们初来乍到的种种不便。也许对他们来讲,这些都已经是过往云烟。现在,在海外的脚跟基本站稳,孩子也即将走向大学,最重要的是,海外生活给所有人一种宁静的体验,他们的心变得更纯粹更坦诚。
也许,这里的空气才没有雾霾?
“你会住在UBC(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吗?那外面就有一个知名的裸体海滩啊?”我记不清是不是何芳第一个告诉我这个事情的。但这显然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UBC校园一角)
有关裸体海滩,对我不是新鲜的事情。
1994和2004年我在美国和澳大利亚常住,都曾经有裸体海滩外经过的经验。往往,这些海滩被茂密的树林所遮挡,只偶尔能从树丛中钻出来的一些想要离开海滩的人能给你一点点独特的印象。
记得我曾经跟杭州大学管理学院的一位副院长聊过有关英国裸体海滩的故事。鉴于中国人对裸体问题感到害羞,所以谈到裸体海滩(或常常称为的天体浴场)大家都讳莫如深,但心中却总是抱有一些想要开开眼界的向往。结果,当他跟他的访问同事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大家都互不通气地偷偷跑去观望,而在这样场合的相互遭遇,才是一种真正的尴尬。
但是,对当地的其他人,天体运动本来就是人生的一种简单状态。
据说,大自然给了你身体,并没有规定你要穿着和包裹,而自然的裸露和对日光空气的承接,是每个人都享有的自由。有趣的是,在英国的那个天体浴场,进入浴场的人必须都要裸体,没有脱衣服的人不得进入,只能在外周观看。而让他们吃惊和难堪的是,他们的房东一家就在里面自然地游泳嬉耍,看到他们还会走过来蹲在地上跟他们聊天,把他们搞得好不难受。
有了这些故事垫底,我对温哥华裸体海滩的寻访,就变成了一种很需要勇气的事情。
跨过分隔学校外周的那条公路,朝向对面茂密丛林中的海滩走,是一种夹杂着渴望、羞怯和担忧的旅程。但入口处喧闹的人,会打消你不必要的羞怯了。在前方,树林分开一个小洞露出朝向下方的“山路”,路口有数个摊贩在售卖饮料和游泳用具,许多不同年龄不同性别不同的人以家庭或伙伴为单位在那里轻快地聊天、相互招呼或告别,这其中也不乏帅哥美女,孩子,以及高龄老人。
从入口到海滩的路,类似一个从高高山顶朝向山谷的下降之路。走过拥挤的小路,能发现上来和下去的人同样兴奋。每隔几步,大家就会相互点头致意或相互询问前方还有多远。
也许是我走得太慢?这条路怎么显得如此漫长?不知有多少小群体快快地超过我赶向前方。
终于,在目标之前不太远的地方,我看到了这样的牌子:“是否穿衣由您自便的海滩在您前方”。
(是否穿衣由您自便的海滩在您前方)
我的心放下了。
我不必象我的杭州大学朋友那样必须脱光衣服才能观光天体浴场了。
想到这里,我甚至加快了脚步。
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周边的这个天体浴场,跟所有海滩浴场没有任何差别。靠近沙滩处是许多租售浴场用品和活动床的简易摊点。之后,是一排排仰卧或俯卧海滩的晒太阳的游客。在其中,多数人跟普通浴场一样穿着各色泳装,只有大约三分之一的人是彻底天体状态。
越过这些放松地承接阳光者再向海边走,我遇到了一个全身裸体、20岁出头的漂亮姑娘,她正旁若无人地横穿海滩。看她走路的姿态,很象T台上的模特。
再向前,一个至少在70岁以上的一丝不挂的老人正在沙地上跪着塑造一个沙堡。整个沙堡的占地大概10个平方米左右,设计得相当美观,外围还有一个《冰与火之歌》似的宏伟的围墙。各个年龄的人只要走过老人的建筑工地,都会蹲下来看看他的沙堡,跟他聊上一会,赞叹一下再走向大海。
在老人的左方大约30米的开阔地之外,有一家四口正在玩飞盘,一男一女两个孩子都是学前儿童,父母在30岁上下。他们的玩法非常简单,就是扔和接。沙滩上跑起来不那么顺畅,而且,时常飞碟被扔得太远,便有旁边走过的人捡起来给他们扔回去,而他们也热情地出声表示感谢。
徜徉温哥华的天体浴场,让我想到儿童时代阅读奇奥尔科夫斯基的小说《在地球之外》。故事讲述一个遥远的未来,人类成千上万地飞向太空,在太空站中享受无尽的阳光。作者说在那样的社会里,由于道德体系的全新发展,宇宙中的新人被置于彻底的天体状态。当然,这样的重大生活变革,还是通过了议会多次讨论且最终经过投票才付诸实现的。我记得当时看到这段的时候,还在读小学的我掩卷沉思了好一会。是为未来的宇宙时代的宏伟?还是为人类道德体系的重建?
也许全有。
但不管怎么说,我跟天体时代的第一次接触,是非常自然而然没有任何不良之感的。
想来,人类之所以对一些事情感到担心、恐惧、羞涩和畏缩,多数情况下是情感本身负担太重,没有达到宇宙生存的那种级别。如果我们都有裸体的情感,整个宇宙将是一个彻底的天体海滩。
温哥华的天体浴场激起了我对整个地区旅游业的兴趣。事实上,在来到UBC前的一周里,在我的同学热心的陪同下,我们已经对温哥华当地的创意产业发展获得了大量第一手资料。在包含着科幻产业在内的大温哥华地区,有太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特别是当我收到科幻电影人西夏电话的时候,这种感觉变得更加浓重。西夏是中央美院的教师,每每会卷入科幻影视的活动。他在这里定居且说时常有活可干,难道是在暗示当地的科幻产业正在蓬勃发展?我真的很想听也很想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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