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予我力量吧——科幻里的经典道具

全宇宙的坏蛋们都知道,地球并不好惹。那个不起眼的记者,只要找个电话亭,就能化身氪星之子;这位擦肩而过的穷学生,说不定下一秒就用蜘蛛网把你捆起来;至于街道对面那位红发皮衣的美女么,就更可怕了,人家连美国队长的吻技都敢批评。纽约、高谭、东京、香港,过几年说不定会加上上海,不管是帝国大厦之巅,还是密密麻麻的下水管里,超级英雄用他们的智慧、能力和正义感,一次又一次的维护了人类的安全。

哦,对了,还有道具。

俗话说得好:“土豪靠装备,屌丝靠变异。”实际上无论哪一种,道具都是不可或缺的。一方面,“人力有时而穷”,坏蛋却无穷无尽;另一方面,道具早就不仅仅是道具了,它们最初也许是武器,是超能力的来源,是掩饰身份的假面,但是渐渐地,它们变成了标志,变成了象征,变成了人类探索的勇气。

正是出于这种原因,EMP博物馆,一家位于华盛顿州西雅图致力于流行音乐、科幻小说和流行文化的历史记录和探索的机构,决定在2015年3月举行“科幻小说无限世界”的互动展览,在3500平方英尺的画廊里展出来自科幻电影和电视作品中超过150件的道具。毫无疑问,这将是科幻迷的盛宴。一些经典道具,比如《捉鬼敢死队》里的鬼陷阱、《沙丘》中的沙虫头、《星际迷航》里的克林贡长袍,肯定会闪亮登场,在柔和的灯光下,接受科幻迷们的欢呼与致敬。                                              

俗话说得好,“Time and tide wait for no man”。时光荏苒,一转眼,时间已经往前走了五千年。公元7015年,时空管理局为了答谢纳税人们的钞票,把所有著名的科幻道具都复制了一份,开办了另一场展览——“昨天的幻想、今天的现实”。

一个小伙子站在博物馆前,看着紧闭的大门束手无策。这时候走来一位保安,灰发,苍老,一步一瘸。

“您好。”小伙子上前说道。

“你可以叫我贾。”保安点头示意。

“好的,贾先生。是这样的,我本来打算参加这个展览,可是我的星球距离这里太远了,路上又遇到了塞车……”

“你是从蟹状星云来的吧?”

“是的,他们真该加开一个虫洞。”

“好吧,跟我来。”

贾说着打开了门。

“你觉得,科幻是什么?”

“这个问题太大了,很难用简练的语言描述科幻。据我所知,早在十九世纪就有了最早的科幻小说,虽然不多,但是名气很大,而且日后科幻作品的主要类型——时间旅行、外星人、人工智能、乌托邦和反乌托邦——都已经被挖掘出来,反映了当时科学发展对于社会和个人造成的冲击所带来日益强烈的矛盾心态。如果真要准确定义科幻的话,恐怕要写一本百科全书出来。”

“是的,按照风格可以分为硬科幻和软科幻,按照形式可以分为小说、电影、漫画、动画,按照内容划分则更复杂,超级英雄、怪兽、灾难、星际旅行、太空史诗、时间旅行、机器人等等等等。——但是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复杂。”

“是吗?”

“科幻,就是人们对未知的想象,是一种自娱自乐的东西。原始人类看到星空,认为天是圆的,地是方的,星辰是一块绒布上点缀的珠宝,这就是最初的幻想。后来人们知道了万有引力,轰开了原子核,发射了卫星——简言之,他们已经有能力去探索,却还没有能力发现全部真相。所以,他们只好选择一种妥协的方式:用已知去描绘未知。”

“这个说法挺有意思。”

“当然喽,这都是不专业的看法,是一个科幻迷的感触。每个喜欢科幻的人,大概都是从仰望星空开始的吧?”

“哈哈,这倒是。”

“所以,如果不是专业需要的话,那么,科幻可以简单分为三类。一种是技术奇观,冒险小说或者唐宋传奇可以找到它们的源头;一种是超级英雄,它和文艺复兴时期的骑士小说分不开;还有一种是自我怀疑型的,批判现实主义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落伍。——如果你不介意我的唠叨,我愿意以一个科幻迷的身份,向你介绍下这些伟大的展览品。”

《2001太空漫游》里的宇航服

“我很担心,把《2001太空漫游》说成是‘技术奇观’,会不会被认为是一种亵渎。实际上,这是一部再怎么赞誉也不为过的作品。在很多方面,它都创造了奇迹。比如,严谨的设定,震撼的音效,宏大的场景。作为为数不多得奥斯卡青睐的科幻电影,它不仅描述了未来科技,而且,它本身就是科技创新的结果。

如果你看的科幻够多,你就会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东方人偏爱幻想人类的未来,会发生什么,应该怎么办;西方人则更关注人类的起源,我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是小概率的自然事件,还是某个造物主的一时起意。

亚瑟·查理斯·克拉克爵士,生于1917年12月16日,去世于2008年3月19日。他的一生可以说是为科幻而生的。从小热爱星空,后来加入了英国星际学会,再后来在战争中担任雷达技师,提出了用于远程通信的地球同步卫星的构想。他的大部分作品都很严谨,用技术支撑全文,于细微处展现自己对艺术、技术和美的看法。

他似乎对高级智慧特别感兴趣,《2001太空漫游》、《与拉玛相会》、《童年的终结》,都提到了这一概念。

这件宇航服制作于1968年,人类登月的前一年。幸运或者不幸的是,我们没有发现黑石,不是么?”

《银河系漫游指南》里的毛巾

“与克拉克相比,道格拉斯·诺耶尔·亚当斯显得有些另类。首先,他没有太多理工背景,他是剑桥大学毕业的文学硕士;其次,他似乎不够严肃,《银河系漫游指南》据说是喝醉酒之后想出的点子;最后,他好像不够敬业,他没有坚持以写小说为生,他做过医院门房、建筑工人,清扫过养鸡场,当过保镖,甚至给《神秘博士》写过几集剧本。

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些不同,使得他的作品充满争议。你可以去论坛看看——随便宇宙中哪个论坛——一定有人称赞《银河系漫游指南》,另一些人却表示‘这是什么啊,完全看不懂!’

在我看来,他们分别代表了人类认识未来的两种方式:一种是由已知推测未知,既然地球上能产生生命,那么其他星球应该也有,而且很有可能更高等;另一种是,去他妈的条条框框吧,让我们喝两杯,怎么开心怎么想象。

在这样的肆无忌惮里,作者讲出了他的成名句:‘带上你的毛巾……一个人,在广阔的银河系中漫游,在面对了许多可怕的困难并且成功地战而胜之以后,他如果仍然还弄得清楚自己的毛巾在哪里,那么这显然是一个值得认真对待的人。’

哦,对了,说到这里要提醒一句。如果你遇到沃贡人,一定不要听他们读诗。”

《星球大战》里的光剑

“每个喜欢《星球大战》的人,都不会怀疑它是不是值得喜欢。我是说,是的,真空中不可能有‘嗡嗡’声,光永远走直线,当它们相碰的时候,应该彼此穿过,原力是不存在的,那只不过是导演的胡思乱想,或者他干脆只是为了给主角加上点特异功能来保证票房。但是,谁在乎呢?我们就是喜欢。

《星球大战》在试映会上被评为垃圾,全美几千家电影院只有三十七家签了放映合同,连演员们都觉得,‘这电影究竟是说的什么?’

可是转瞬之间,疯狂的影迷们就包围了电影院。那年,詹姆斯.卡梅隆二十三岁,彼得.杰克逊十五岁,斯皮尔伯格三十一岁,这群人深深地被《星球大战》吸引,并且在后来拍出了《魔鬼终结者》、《指环王》、《E.T》、《侏罗纪公园》等作品,撑起了好莱坞乃至人类的科幻殿堂。

乔治.卢卡斯的伟大之处在于,他为古老的英雄情结和骑士小说里的桥段找到了新的宣泄点。人们总是渴望英雄的,渴望勇敢、强大、拥有正义感的人,因为生活总是充满了束缚、苦难和不曾料到的波折。所以,还有什么比看到这些人在几千年后的未来依然存在更好的消息呢?”

《少数派报告里》的操作台

“可能连斯蒂芬·斯皮尔伯格都没有想到,《少数派报告》里的桥段,在不久后就成为了现实。

计算机最初只是种计算工具,臃肿、复杂、耗资巨大,不过很快它就走进了千家万户,被用于方方面面,无所不在。甚至可以这样划分人类的历史——计算机时代和非计算机时代。

计算机的普及,将整个社会变成了一组数据。你的身高、体重、学习经历、医疗档案,你某天在某个地方吃了某种食物,你用搜索引擎查看了那些词条,之后又去买了哪些东西,所有这些都被忠实地记录下来。

于是,预测未来成为一种可能。

2013年,爱德华·约瑟夫·斯诺登将美国国家安全局关于棱镜计划监听项目的秘密文档披露给了英国《卫报》和美国《华盛顿邮报》,消息一出,震惊世界。不过当时的人们还不知道,监听很快会成为历史,因为犯罪预测来了。

假如一个白种人,居住在美国,有房有车,收入稳定,信用记录良好,那么他犯罪的可能性就较低。假如因为经济危机,他失去了工作,酒水的消费直线上升,还去过几次心理诊所,那么,这个人他很有可能会做出一些可怕的事。

问题是,对于一个可能犯罪但还没有做出犯罪行为的人,该如何处理?杀掉,解救,或者监视起来?往深里说,人究竟是环境的奴隶,还是拥有自由意志的高级智慧?

《少数派报告》公映之后不久,轰轰烈烈的触摸时代就到来了。电阻屏,电容屏,立体投影,人类低着头,摆弄着数码设备,离电影里的操作台越来越近, 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全新的、技术和伦理殊死拼杀的未来,正在等着他们。”

《终结者》里的芯片

“关于《终结者》,可能有人更喜欢看机械手臂或者液态金属机器人,不过对我来说,芯片才是最让我着迷的东西。

这部电影已经快被分析烂了,每一个细节都被反复提及,机器人三大定律、天网、抗争精神、时光旅行、人类的意义,诸如此类。那时候的芯片还不够小,计算机还是挺占地方的一大坨塑料,所以人类虽然想象力丰富,但是对于可穿戴设备并没有什么概念。

这种事总是从小地方开始,无数的人在各自的岗位上埋头奋斗,一点一点地完成技术累积,直到到拐点到来。手环,那不过是一种小玩意,看个时间,显示下心率,如此而已;眼镜,那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去掉触摸屏的手机罢了;贴片还算不错,粘到手臂上,就可以将手臂变成触摸屏,解决输入的问题好思路——那么,芯片呢?

植入式芯片可以做很多事,比如,配合缓释剂,可以实现安全、有效、长期、灵活的避孕。不过,承认吧,每个人都有过把芯片放到脑子里的想法。考试前、加班后、忘了结婚纪念日、在陌生城市迷路的时候,这种想法格外强烈。想想看,只需要一个微创手术,在脑子里埋进一颗小小的芯片,就能极大地增强人的智力,何乐而不为呢?

问题是,这并不是个十全十美的解决方案。首先,这会牵扯到伦理问题,这个就不长篇大论了。其次,这会产生认同问题,须知,‘人类’并不是一个单纯的生物概念,它还是一个文化概念,有芯片的人和无芯片的人该如何互相认同呢,甚至,他们该如何交流呢?最后,是平等问题,人类花了几千年时间,为了一个更加平等的未来而努力,但是显而易见,植入芯片——起码在早期——肯定价值不菲,只有富人才能负担得起,那么这群富人是选择推广芯片,还是自己垄断呢?这会不会导致知识垄断?

如果会,那就太可怕了。”

《异形》里的异形脑袋

“这里是最后一个展台,展出的是异形的脑袋。这部电影可以用两种思路解读:宇宙充满着未知的危险,或者,异形是人类黑暗面的化身。

我比较欣赏后一种思路,因为它能解释女主的作用。如果说异形代表着人类的贪婪、暴虐和破坏性,那么女主角就代表了人类光明的一面,忠诚、勇敢、热血、智慧和包容。所以,异形和女主的厮杀,可以看做人类之中两种力量的争执。

科技是一把双刃剑,这把剑握在人类的手中。每一次科技进步,都会带来新的问题。铁器被用于战争,蒸汽纺纱机使得大量农民破产,内燃机冒出一圈一圈的黑烟,污染我们的蓝天碧水,核电厂貌似是完美的,可万一泄露怎么办?

是的,我们的确吃得更好、穿得更暖、寿命更长、旅行速度更快,但在心理历史学被发明之前,很难预测这一切是好是坏。所以,人类还是充满畏惧的往前走。

好了,这就是一切了。”

少年说了声谢谢,十分满意地走了。

保安坐在休息室里,继续擦拭那个金黄相间的头盔,喃喃私语。

“超级英雄会受伤,会遇到挫败,超级英雄的扮演者则更惨,他们讲述着永远不会老去的故事,自己却抵不过时光的侵蚀。一百年,一千年,五千年,永生对于人类来说,一直是遥不可及的梦,只有人工智慧是不死不灭的。”

但,恰恰是生命短促的人类,用自己的文明史证明了一件事,人类可以解决好自己的问题。

贾维斯已上线。

As you wish, 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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