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主要的科幻小说奖项有着强大的女性候选人阵容,当然这不能不说是科幻女权主义的胜利。
Kameron Hurley的新书《镜子帝国(The Mirror Empire)》封面的一个细节
今年的二月份,安·莱基(Ann Leckie)的新书《辅助性正义(Ancillary Justice)》在英国举办的用来表彰年度最有潜力、最天才和最具娱乐性的幻想作品的Kitschies颁奖礼上获得了金触手奖。Kitschies奖的奖品是各种各样手工缝制的触手,它被莱基骄傲地放在斗篷上。她说:“我就像在做梦一样,这简直太棒了,还有什么能比这个奖更有价值,我爱这个带有亮闪闪彩球的金触手!”
Kitschies奖的奖品,真的是各种触手,金色的就是金触手奖
其他的奖项也朝着她蜂拥而来。首先是雨果奖最佳小说奖,然后是星云奖,再然后是阿瑟·克拉克奖,其中还夹杂着英国科幻协会奖和轨迹奖。对莱基来说这难以置信,“就像是幻觉”,她说,“这仍然像是幻觉。我坐在这里的沙发上,我可以转过头来看到那些奖杯,但我仍然很难相信它们就在那儿。”
看起来似乎女性正在科幻小说领域挣得一席之地,可能还有更大的空间。今年,女性在将近一半的主要科幻小说奖项中被提名以及得奖,而其中相当一部分作品以某种方式触及了性别问题。《辅助性正义》中,主角是一艘太空飞船(听起来奇怪,但是你不妨读这本书来领会我的意思),而其中角色的性别始终是模糊的。《光速(LIGHTSPEED)》杂志启动了一个专题叫做“女人摧毁科幻(WOMEN DESTROY SCIENCE FICTION)”(源地址链接),专门用来展示完全由女人创作和编辑的科幻作品。这一专题花费5,000美元的预算,得到了53,136美元的回报。
只是如果说以上这一切代表了女性在传统以男性为主导的文学领域中所取得的进步的话,就过于简化了科幻小说这一流派的历史。
长久以来,女性已经和男性一同创造了涵盖科学,未来,技术等等话题的小说。玛丽雪莱的小说《弗兰肯斯坦》经常被认为是科幻小说领域早期经典作品之一。甚至在那之前的1666年,玛格丽特·卡文迪什(Margaret Cavendish)就曾写下一本讽刺性的乌托邦小说《燃烧的世界(The Blazing World)》。“我们一直在创作科幻小说”,作家Kameron Hurley说道。女性一直和男性协同作战,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在文学创作上,这个观点是Hurley一直在思考的。今年,她发表了文章《我们一直在反抗:讲述挑战女性、牲畜和奴隶的故事》(原地址链接),文章列举了女性反抗者的漫长历史,并探索了历史为何将她们抹去的原因,赢得了一个雨果奖最佳相关书籍奖。(她今年还得了雨果奖最佳粉丝作家奖)
正如她笔下的反抗者,Hurley说女性科幻作家也常常被忽视。“永远是阿西莫夫和海因莱因,你听不到露丝或者勒瑰恩的名字。同时人们总是这样谈论她们,比如说:她做到了,但是这并非真正的科幻小说,或者说:她的丈夫对她影响很大。”
如今,Hurley和莱基表示女性在科幻领域的话语权比过去大了许多,很大程度上多亏了博客和社交网络。现在,当男性大声质疑科幻领域的女性身在何处时(他们常常在博客上这样说),那些女性能够在评论部分指出她们一直都在的事实。她们不仅用Twitter和Facebook推广她们的作品,同时也用社交网络来相互联系Hurley说:“我们追随当前的大众文化潮流,也就是说,我们一直在这儿,只是你们没有在听。而我们能够被你们注意到是因为如今我们有了更多的渠道。这些社交工具在使我们被注意到的过程中起了不可思议的作用。”
安·莱基(Ann Leckie)
如今有一批女性作者习惯于相互支持,相互帮助,而莱基同意这种现象。“互联网确实让人们能够以过去不能想象的方式相互联系,让人们能够相互交流,从而建立联系。这确实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我不确定是否有这样一个俱乐部,但我认为有这样一种团体的存在。”
然而,当被问到女性在科幻领域是否真的正在进步以及进步有多快时,莱基和Hurley同样表达了乐观与担忧。莱基指出,女科幻作家的作品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聚光灯下亮相了。“有时候我对此感到乐观,这么说吧,越来越多的女性正在得奖,回顾70年代,那时涌现出一大批杰出的女性科幻作家,同时许多女性在那十年间首次出版科幻小说并且真正取得了成功。”
那是娥苏拉·勒瑰恩(Ursula K. Le Guin)和冯达·麦金太尔(Vonda McIntyre)的时代,她们都同时获得了星云雨果双奖。安妮·麦卡佛里(Anne McCaffrey),凯特·威廉(Kate Wilhelm),琼·文吉(Joan Vinge)和玛莉恩·伊兰诺·辛莫·布拉德蕾(Marion Eleanor Zimmer Bradley)也都曾在那个十年被提名雨果奖。在1973年,爱丽丝·布莱德利·谢尔顿(Alice Bradley Sheldon)以小詹姆斯·提普奇(James Tiptree, Jr.)为笔名创作了著名的女性主义短篇小说,名为《男人看不见的女人(The Women Men Don’t See)》。乔安娜·拉斯(Joanna Russ)的女性主义科幻作品《女身男人》于1975年出版,并在当年被提名为星云奖。
之后,莱基表示,在80年代和90年代,女性提名和获奖的比例再次降低。到了如今,社会上再次出现了这样的观点,认为创作科幻小说的女性是一个奇怪而有趣的群体。也就是说,如今社会上再次出现了70年代关于女性创作科幻的热烈讨论。
尽管不是完全一样,如今女性作家的挑战与早期的女性作家非常相似。例如,雨果奖由一次投票决定,而那些世界科幻小说协会的成员将决定谁得到提名,以及谁会拿到最终的大奖。这就意味着获奖需要一定的自我推销——女性在这方面远比男性受到更多的阻碍。Hurley举了一个例子,茜南·麦奎尔(Seanan McGuire),她常常用米拉·格兰特(Mira Grant)的笔名来创作和约翰·史卡奇(John Scalzi),她们同样在过去10年里一直得到雨果奖提名,同样在社交网络上自我推销,提醒读者如果喜欢她们的作品,就可以为她们投票。然而,麦奎尔因为自我推销遭到炮轰,而史卡奇却没有。
无论科幻小说是否会重复它自身的历史,是否会重回男性主导的时代依然有待观察。但莱基和Hurley却基本上认为,或者谨慎点说,她们仍然是乐观的。“当我得奖时,我感觉这更像是颁给女性群体的一个奖,”Hurley说道,“我认为女性群体确实想要表达自己的看法,并且她们正通过向我投票的方式来表达这一看法。”Hurley还提到了获奖并非意味着一切。“正如蜘蛛侠彼得·帕克所说,力量越大,责任越大。你意识到人们正在听我说话,所以我必须更好地用我的力量来做一些更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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